快时尚旧衣漂洋过海，印度小镇工人用生命换环保循环

你以为捐出去的旧衣能实现“循环利用”，是不是心里还有点安慰？其实在印度的帕尼帕特，旧衣物堆得像小山一样，却成了当地工人生活里的“毒雪”，一口口吸进肺里就是疾病隐患。那些漂洋过海的旧衣，带来的不只是环保，也让异国工厂工人承担了沉重代价。

帕尼帕特被印度总理说成“全球纺织品回收中心”，但对普通工人来说，这只是一口难逃的毒气室。这里空气中飘浮的不是雪，而是成堆纤维，机器、墙壁，连人的头发衣服都覆盖了一层。德维和丈夫库马尔，为了生活搬来这里，每天在碎衣厂工作。德维要把来自美国、欧洲、亚洲的旧衣领和袖子剪掉，再投进撕碎机。每天六天，粉尘让她胸口闷，还引起皮肤瘙痒，晚上甚至会被窒息感吓醒。

医生说，想根治这种咳嗽，只有离开工厂。但德维没那个条件：药物顶多缓一时，停了就复发。家里小孩还得养，每天都只能带着娃一起在工厂吸这“毒雪”，头巾只能防个心理安慰。她最怕的是走上家里长辈的老路公公干纺织快二十年，现在慢性肺病晚期，呼吸都难受。偏偏丈夫现在就在同一家厂上班，早就被医生警告过风险极高。

德维一家不是特例每年大约有一百万吨全球旧衣流进帕尼帕特，靠三十万工人在这里拆解、碎化。这些人看不见选择，只能在漂散的棉絮里工作，把健康压在“循环经济”的天平上。

而工厂里飞扬的粉尘才是开端。漂白染色环节，成百上千个染色厂、非法作坊冒出，工业废水大多没有处理就顺着几十个排污点流进河流、地下。当地村民无奈关掉水井，地下水里各种重金属指标都爆表。水成了灾祸，妇女儿童皮肤问题普遍，心血管和糖尿病扎堆，甚至癌症也让人不敢掉以轻心。

不仅是生态的毒害，连监管都像玩猫鼠游戏。厂主都说不过是些灰尘，口罩发不下去还说工人戴不住。染色协会的说法听着漂亮，可单从劳工官员嘴里蹦出来的评价：“几乎没人关心工人安危。”调查一次查出三十多家漂白厂，关了三十一家，过不了多久又换名字继续开业。

环保部门开出巨额罚单，回收的却少得离谱。工厂环境整改往往成了表面文章，最后还是工人们用身体在支撑着“快时尚”的全球流转。你买得起每季新衣，那边可能就有人得提着命过日子。环保、循环，其实窝在别人家的成本。

德维还在车间干活，她说，害怕像公公一样被病痛折磨，但“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那些快时尚带来的炫目和便宜背后，其实还藏着无数异国工人的默默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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