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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公主覆年之谜,被救弟弟成囚徒,爱恨交织的宫廷变奏

发布日期:2025-07-12 14:16    点击次数:124

【小小故事博大家一乐!!!】

《覆年》 作者:自然与科学

第1章

我身为大御的六公主,竟然在成婚当日被换了新郎还被囚禁了。

而这个人竟然是七年前我亲手救下并且养大的弟弟。

1.

遥记得十五岁那年冬天的元旦格外的冷,我想看城里的灯会,带着迎春偷偷的出了宫。

发现顾凉的地方是一个小黑巷子,一群乞丐把年仅十二岁的他围在中间拳打脚踢,他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任他们打骂,仿佛习以为常,只是把好心人给的两文钱紧紧的攥在手里。

我让侍卫赶走了那群乞丐,却发现他已经不省人事。

恰巧烟花升天,我看清了他。

小小的身体穿着一身破烂衣服,露在外面的小臂已冻的发紫。

小臂上的胎记,告诉我他是顾凉,那个本该在四年前就死了的顾凉,还活着。

四年前丞相顾际中意图谋逆造反,被时任户部侍郎的陆良时的识破搜集证据,父皇知道后勃然大怒,下令抄顾家满门。

彼时我正生着一场大病,对此毫不知情,还在想顾凉怎么不进宫找我玩了。

后来得知才知道顾家满门一百四十二人无一幸免。就连父皇的娴妃,顾凉的姑母,都因求情不得伤心过度病逝了。

娴妃是母后死后对我最好的人了。还经常带着顾凉和我一起玩。

我让侍卫把他抱上马车,马不停蹄的回了宫。

我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份被我带回宫,如果被发现了绝对是死路一条,但是他的伤太重了,而我唯一相信的人也只有刘太医。

刘太医是母后留给我的人,我让迎春偷偷的把他叫来,给顾凉看了病。

顾凉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我亲自照顾他,给他喂药,晚上就在床边守着他。

终于,在第四天他醒了,张口却问我他是谁。

后来刘太医告诉我,他应该是受刺激太大失忆了。

我想,他失忆了也好,忘了以前那些痛苦也好,他以后就是我一个人的顾凉了,谁也不能欺负他了。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真是可笑,顾凉背负血海深仇又怎么可能会失忆,又怎么会舍得失忆呢,我当真是个笑话。

2.

我告诉顾凉说他叫,顾安,平安的安。

我想要他平平安安的。

我告诉他,他是我奶妈的儿子,我把他当成我的亲弟弟,奶妈因病去世了,他因为太伤心生了一场大病,然后失忆了。

他信了。

他也真的把我当成了姐姐,会在喝药的时候拽着我的衣袖撒娇,姐姐,药太苦了,我不想喝。

也会在我熬夜看书的时候,板着脸让我早点睡觉。

还会在我因为父皇的责骂伤心的时候安慰我说,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3.

在他彻底把病养好时,已经是三个月后了。天气已渐渐回暖,他的身体也好了,我在想把他送出宫,皇宫对他来说太危险,他也不可能在我这小小的离春院里呆一辈子。

或许是听到了我和刘太医的谈话,他知道了我要送他走,当天夜里他跑到我的床上抱着我不肯撒手,哭着说姐姐不要送我走。

我拗不过他,只能先答应下来。

心里盘算着怎么给他弄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留在我身边。

4.

机会来的很快。

太子生辰,宫里大摆筵席。

我虽不受宠,但作为先皇后唯一的子嗣,当朝的六公主,为了皇家颜面,也得出席宴会。

席上,一群虚伪的人,挂着笑,在那里互相恭维,当真让人恶心。

“父皇,儿臣身子不适,先行退下了。”

此举,也正合了他的意。

“既然如此,就回去好生歇息吧。”

皇帝当真是皇帝,如此厌恶我,竟还能装着和善跟我说上这句话。

我行礼退下。

5.

“不好了,不好了,六公主落水了。”

“快来人啊,六公主失足落水了。”

“什么,还不快去救。”

太子哥哥一向宠我,说着就要起身。

看见父皇不悦,连忙说,“父皇,六妹妹身子一向不好,这天气虽已转暖,可也是受不得寒啊。”

没想到的是,父皇竟也来了。

此时我已被顾凉“救”了上来,旁边还有刘太医。

他们见皇帝来了纷纷行礼,我以为顾凉失忆了,不会记得是父皇下令抄了他的家,所以也没注意到顾凉磕头时眼里一闪而过的仇恨。

我虚弱的说,是他救了我。

刘太医立马说,他叫顾安,是他的侄子,从小在海边长大,颇通水性,这才救下了我。

宫里的人只知道顾家有一个小儿子,没有人见过他,况且离顾家被满门抄斩已经过去了四年。

父皇说他救我有功,问他想要什么赏赐。

顾凉仍跪在地上不说话。

我说,既然他救我有功,就让他留在我身边,当个陪读吧。

父皇当然会同意,因为区区一个太医的侄子,根本不可能会掀起什么风浪。

6.

就这样顾凉名正言顺的留在了我身边,可以自由的出入。

我身子不好,不爱出门,我不出去,他也不去,我们就整日缩在我的鸢春轩。

我调香,他看书。

他很喜欢看书,记忆和理解能力很强,往往看上一遍就能记住。

我不想埋没他的天赋,他迟早是要走的,他不可能就这样在这里过一辈子,他还有他的远大前途。

7.

又是一年冬天,转眼他已经来了一年了。

一入冬,我的咳疾又犯了,太子哥哥知道后给我送了各种名贵药材和补品。

我不想要,刘太医治了这么些年也无用,我这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是怎样都治不好的。

却拗不过他,只得收下,顾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留下给他补补也是好的。

我一直以为我不出门,不去交际,就可以安身事外,但是宫里就是这样,你不想找别人麻烦,也自会有麻烦来找你。

那天天气很好,我让迎春搬了个躺椅放到屋檐下边坐着晒太阳。

顾凉在侧屋看书,他坐在窗边,开着窗,我抬头正好能看见他板着一张小脸。

自我病严重了后,顾凉就没笑过。

本来可以安生晒上一个中午的太阳,却总有人扰人清静。

“六姐姐,身子可好些了,有病就应该在屋里好好呆着,怎得能在外边吹风呢。”

来的人是九公主,是父皇最小的女儿,五年前母后走后,她的母妃陈贵妃一跃成为继后,她也成为父皇最宠爱的公主。

“不劳九妹挂心。”

我躺在躺椅上,闭着眼,不想理她。

“真是的,这奴才也是没心眼的,竟也不劝着姐姐些。”

“辛意,有话就说,别拐弯抹角。”

“六姐姐,我知你现在的生活拮据,你大可差人去告诉我一声,我也是愿意帮衬姐姐一把的,可是,六姐姐,你也不该让人去偷我的东西啊。”

“嗯?”

“六姐姐,你有所不知要是别的东西也就算了,那串翡翠玉珠,是父皇送我的生辰礼,我是万万不能丢的呀。”

说着辛意竟还用手帕捂着脸嘤嘤哭了起来。

我正要反驳她,就听到一声“皇上驾到”。

也不知辛意用了什么手段,竟把父皇请来了我这小小的离春院。

8.

“参见父皇。”

行完礼,辛意就跑到父皇前面委屈的叫:“父皇。”

父皇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后看向我。

“辛音,你偷了小九的玉珠?”

“父皇,儿臣没有。”

“偷就是偷了,竟还不承认,是连一个公主的脸面都不要了么。”

“没有偷就是没有偷,父皇不信大可派人来搜一搜。”

我看的严,离春院平时根本就不可能陌生人有人进出,迎春也不可能手脚不干净。

“搜什么搜,朕没功夫跟你在这耗着,偷了东西还不承认,辛音,你说朕要怎么罚你。”

没时间派人搜。

罚。

我一瞬间仿佛明白了,不是辛意说我偷了,而是她和父皇一起让我“偷”了。

“父皇,儿臣自请去紫林别院面壁思过,无召不回宫。”

我当真是厌烦极了这虚伪自私到令人作呕的皇宫。

9.

出宫格外顺利,本来我以为我们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但是老天好像格外的不开眼,刚到紫林别院,我的病愈发重了,连床都下不了,刘太医心急如焚,翻遍医术也无计可施。

顾凉也愈发不爱说话,整天皱着眉头守在我床边,生怕我出什么意外。

浑浑噩噩的在床上躺了两年,每天靠着吃药吊命,这种日子过的当真是没意思极了,有时想还不如随母后去了好。

但是每当这样想的时候,看着床边紧抓着我的手不放的顾凉,就觉得活着还是有些意思的,至少还有他陪着我。

有一天刘太医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说南疆有一种药,可治百病,但生长在断崖上,十分危险,极少有人能采下来。

我不想让人去为我冒险,所以拒绝了,活到什么时候都是我的命。

可我没注意到顾凉的神色。

那天晚上,顾凉抱着我说:“姐姐,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我自然是不信这些的,却也不想让他伤心,摸着他的头说:“安安,姐姐不会有事的。”

他离开后,我却迟迟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

果然,第二天,迎春拿着一封信来找我。

“公主,我刚才在门口发现了这封信,好像是顾安留的。”

姐姐,我去南疆采药,此番路远,我不在时,千万珍重,等我回来。

可真是个傻子,南疆那样远,他才十五岁,我不敢想象他要经历怎样的艰险才能把药采来。

我派人去追,可找了三天也没追上。

10.

他这一去就是半年,这半年我连觉都睡得不安稳,我知道我在担忧他,也在想念他。

我记得他回来的时候那一天天气好极了,我那天状态也很好,让迎春扶着我在院子里散步,忽然我听见外边有马蹄声响,心里猛的一跳。

果然,是他回来了,在外半年,之前我好不容易给他养出来的肉都瘦没了。

他紧紧的抱着我。

“姐姐,我回来了,我把药采回来了。”

我满心都是心疼,真不知这半年他是这么过来的。

吃了这药后,我身体竟真的慢慢好转了,又养了半年,终于是痊愈了。

11.

他回来后,从没给我讲过这半年他是怎么采下的药,经历了什么,问他只是说一切都很顺利。

但是我知道,他在骗我,南疆路远,那药生长的环境又如此险恶,又怎么会顺利呢。

我身子日渐好了,顾凉整日皱着的眉头也松泛了许多。

但是天终究是不会让人遂愿的,这天我刚醒来,迎春就慌慌张张的进来说林公公来了。

林公公是贴身伺候父皇的。

我出宫这三年,宫里一直是不闻不问,林公公怎么会来。

“老奴参见公主。”

“公公起身,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六公主,陛下给您寻了门亲事,是丞相次子陆宸,赐婚圣旨已下,婚期在一个月后,老奴是来接公主回宫准备婚事的。”

12.

三年不闻不问,我以为父皇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六公主,也忘了我们的父女情谊。

结果等来的却是要为他稳定丞相,稳定朝堂与丞相子结亲。

宫中人人都知当朝首辅欧阳锋,是先帝托孤之臣,对父皇忠心耿耿,为人正直。

但丞相陆良时与欧阳锋却水火不容,朝堂上也是势不两立,陆良做事圆滑,根本让人抓不到错处,而且其党羽众多难以连根拔起。

丞相首辅两派明里暗里争斗不休,父皇让我和陆宸成婚,目的不言而喻,让丞相子与皇室联姻,借此拉拢丞相或是替他深入相府,找到能将丞相扳倒的把柄。

我以为远离皇宫的我能逃得过联姻的命运,结果可能对父皇来说将我这个他不喜欢的女儿嫁出去应当是再合适不过了。

没有父皇宠爱,没有母后撑腰的我自然是没有权利拒绝这门婚事的。

13.

我没有让顾凉跟我回宫,我知道他的天地不可能一直局限在我身边。

回宫的前一天晚上,顾凉红着眼问我:“姐姐,你真的要嫁给丞相的儿子吗?”

彼时的顾凉已经不似当初那么羸弱了,转眼竟比我高了许多了。他本就肤色白,长开的他愈发清冷俊朗,可那双眼现在红着蓄着泪让我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我那时只当是他把我当姐姐,我回了宫,之后再成了婚,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很少了,他不舍我离开。

我摸了摸他的头:“安安,姐姐早晚是要嫁人的,你长大了要学会照顾自己,姐姐会经常来看你的,你要好好读书。”

他握住我的手。

“姐姐放心,我一定会用功的,我会给你争气的。”

回宫后,我先去拜见父皇。

这三年真的变了很多,我也没想到一向身子硬朗的父皇现在竟然清瘦了许多,咳个不断,眼窝深陷精神特别不好,说了两句便让我出去说要休息。

往后的半个月我每天待在离春院,任宫人为大婚量体裁衣。

也时不时和顾凉通几封信,他竟说他成了丞相的学生,说是因为在街上救了被刺客追杀的丞相,丞相看他有天赋就将他收做了学生,现下已住在相府了,让我不要担心。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救下的丞相,有没有受伤。不过还好他现在住在相府,等我嫁去后,有的是时间问他。

我本不想让他卷入朝廷,但现下他竟然与丞相卷到了一起,却也不知用什么借口劝他。

14.

一切变故都来的太快,我成婚的前三天父皇突然驾崩,太子继位,举国哀悼。

我朝有律皇子服丧三年,期间不得嫁娶,因此我的婚事也推迟了。

三个月后,众臣恳请立新帝嫡子为太子,皇兄刚刚登基,朝政不稳,只能同意。后,丞相推荐其学生顾安为太子伴读。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我知道凭顾凉的一身才华不让他入朝走仕途,是委屈了他,但是我真的很怕他的真实身份有一天会被发现,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我也知道顾家灭门是遭了冤屈,但朝中无人敢替顾家平反。

现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年后,顾凉高中状元,成为大御史上最年轻的状元郎,任尚书侍郎,成为当朝新贵,一时意气风发。

15.

又一年,南蛮屡犯我朝边境,来势汹汹,竟让许多老将都连连败退,朝中人心惶惶。

为稳朝堂,皇兄最终决定御驾亲征,顾凉请求跟随出战。

不知怎的,顾凉一个文官竟让皇兄同意了。

听到消息的那一天,我将顾凉叫来:“安安,战场太危险,你不会武又缘何要去,你是状元郎,是尚书侍郎,你会有大好前景的,不必去那吃人的战场拼命。”

他只一笑说:“姐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会顾好自己的,你不要担心。

可我怎么可能会不担心,他是我从小养到大的弟弟,是现在我最亲的人。

我看着他,现在已经要抬着头看他了,他也不是那时那个每天追着我叫姐姐的小顾凉了,他已经长大了,是个能独当一面,已经入朝为官的大人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已经不需要我了。

他着实是让人生气,当年便已给他说过不想让他入朝,卷进那血雨腥风中,他偏不听执意参加科考,现下竟然还要上战场。

我烦躁的摆了摆手让他走,他走了没两步又转过身来抱了抱我。

“姐姐,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我虽是生他的气,但还是在他走之前给他缝制了一副护膝,还去宫外的庙里给他求了一个平安符。

他这一走就是两年,皇帝御驾亲征将士们斗志昂扬,边境捷报不断。

两年来送出去问他是否平安的信,每次都只回平安二字,连他屡立战功被封为常宁将军的消息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16.

两年后,我朝大军大胜击退南蛮,凯旋归来。

我去城楼上迎,远远看着顾凉骑在高头大马上,紧跟在皇兄身后,他似乎是比之前又高了许多,又瘦了,脸比以前更清冷了,却多了一分成熟。

他仿佛感觉到了我的视线,抬起头与我遥遥的对视了一眼,嘴角似乎扬起了一点笑。

现在的他是我朝史上最年轻的少年将军,是皇帝身边最亲的近臣,自然有人眼红有人巴结。

庆功宴上,我看着他们觥筹交错,看着顾凉脸上挂着笑,那与众臣交谈熟稔的模样,我知道那笑不是真的,但别人看不出。

我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我知道顾凉是一个不爱说话,不爱表达自己的人,他不会轻易把自己的情绪显露出来,我竟不知他现在已经学会了那些朝臣虚伪的情绪。

我以为就算他入了朝堂也不会被那些虚伪的风气感染,他会成为朝堂的清流,皇兄是一个好皇帝必不会刁难于他,他会成为皇兄稳固朝堂最好的帮手,现在我却感觉我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顾凉。

17.

庆功宴散后,我到太和殿找皇兄,还没进去就听见咳声不停,我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受伤亡在所难免,却不知皇兄竟然伤的这么重。

皇兄刚才在庆功宴上一直在撑着自己的身子。

我进去后发现顾凉也在,他像普通臣子一样向我行了礼,我如鲠在喉,现在他为何与我如此生分。

“六妹,我时日无多了,呈儿还小,朝堂尚未肃清,佞臣当道,我死后他继位十之八九会被佞臣控制成为傀儡,控制朝堂,但我大御千秋基业不能毁在我的儿子手上。”

我不忍再听:“皇兄莫要胡说,宫里名医众多,这病定会医治好的。”

“音儿,朕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你听朕说完,皇兄知道父皇给你赐婚与陆宸成婚是委屈了你,但是唯有这样才能稳住丞相,才能有机会扳倒他,他是朝堂那些佞臣之首,唯有扳倒他我大御江山才能一直安稳,这皇室才能一直姓辛。”

皇兄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我知道这婚是必成不可了。

“皇兄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会护好呈儿的,会护好我们大御的江山。”

皇兄命顾凉将送我回离春院,一路上顾凉一言不发,仿佛与宴席上那个言笑晏晏的不是一个人。

他又变成了那个我熟悉的顾凉。

我终是忍不住先开了口:“安安,战场如此凶险,你可安好。”

“公主不必担心,我一切都好。”

“那就好,如今你身份不同往常,做事千万注意,一定要珍重自身。”

“好。”

在外征战两年他这私下的性子愈发清冷了,我也愈发不了解他了。

19.

三日后,皇兄驾崩,但崩逝前特赐我一个月后与陆宸成婚,我知道,因为朝堂等不了三年。

又十日之后,皇太子辛呈登基,封我为仁惠公主,不日与丞相次子陆宸完婚,封常宁将军顾安为摄政王,辅佐幼帝。

新帝对他格外信任,也格外听他的话。

顾凉也没有辜负新帝的信任,都说他上朝时说话格外圆滑,经常把那些老臣堵的说不出话来,却又无力反驳他。他做事也雷厉风行,辅佐幼帝才不过十天就带人抄了许多贪官污吏家,决心要肃清朝堂。

他此举必然会遭到多人记恨,尤其是以丞相为首的一派,他们在丞相的羽翼下经常贪墨,时间长了逐渐无法无天,心也愈发大,留下许多把柄,顾凉现在一查,也全然不顾自己是丞相弟子,对他们的查处也毫不留情,他们现在自是人心惶惶。

也不知道顾凉是怎么应付丞相的。

20.

我没想到顾凉会因我成婚的事情来找我。

离我成婚还有五日,顾凉来找我说:“公主,我知你嫁陆宸是因为要稳定丞相,要扳倒他,可你若是真不愿嫁他,我必是有办法的。”

“我愿与不愿又有何重要的,身为皇家子女婚姻无论如何是自己做不了主的。”

“这是我必须得做的,安安,我是大御的公主,这是我必须得做的。”

他眼眶仿佛红了,盯着我说:“可是,我怎么办?”

一瞬间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时我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安安,你是我的弟弟,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照顾你的,就算我嫁人了,你也是我最亲的人。”

他似是不甘:“弟弟?可我不姓辛,我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不是么?”

“可……”

“好了,公主别说了,是臣唐突了。”

他闭眼深呼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我终于明白了自他出征以来的疏远,他想和我划清姐弟界限。

21.

从那天起直到我成婚,顾凉都没有再来找过我,我心里不知怎的竟然有些失落。

八抬大轿将我抬出了宫门,轿停的时候我被晃得头昏脑胀。

外边伸进来一只手将我牵出去,只是,陆宸不是文人吗,为何手掌有这么多茧子。

脚落地的时候我没有站稳,下一瞬就被横抱了起来,周围的人也开始打趣。

我心想这个陆宸着实是有些轻浮。

迷迷糊糊的拜完堂,我被送进了房里端坐了一下午昏昏欲睡。

终于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外边传来了吵闹声似乎是要闹洞房,却被陆宸呵走。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却又有些熟悉。

门打开又被关上。

“陆宸”走到我面前说:“姐姐,让你久等了,是我不好。”

嗯?姐姐?这声音好熟悉。

我昏沉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盖头就被挑了起来,我抬头看眼前人。

这人不是顾凉还能是谁。

他似乎喝了不少酒,脸色有些红,一双桃花眼微眯着低头正好与我对视上,嘴角噙着笑意。

22.

我不知道顾凉用什么方式竟然让我嫁给了他,那相府那边现在是何情形,丞相之子成婚却没了新娘。

顾凉坐到我旁边,拉过我的手说:“姐姐,你是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摄政王妃,是我的新娘子,怎能在我们的新婚夜想别的人呢。”

“顾安,你疯了不成,我要嫁的是陆宸,现如今竟然成了你的新娘。那相府怎么办,你还如此光明正大的于丞相之子同一天成婚,没了新娘他们自然会彻查到底,到时查到你身上,你该如何?丞相党羽众多,你还没有能与之抗衡的能力。”

“姐姐是在担心我吗?”

我气极,这种时候他竟然还在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

他脸上笑意更深了:“姐姐不必担心,六公主早已在成婚的路上犯病身亡了。皇上伤心欲绝,已下令建造公主坟,三日后就要下葬了。”

“而我娶的摄政王妃,你,是早年在乡间就订了婚的青梅竹马,成婚的日子是早已定下的,父母生前之命不可违抗,只好与陆宸同一天成婚了。”

没想到他计划的如此周全,我自幼在宫里便深入简出,在外认得我的人很少,即使他找人顶替我的尸体也很难被发现。

“可……”我还在担心,他却用食指抵住我的嘴。

“嘘,姐姐,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莫要再担心一些不相干的人和事了。”

23.

他说完手扣着我的后颈竟想要吻下来。

我挣扎着要推开他。

“顾安,你是我养大的,我一直把你当弟弟,你也永远是我最亲的人,我们之间是亲情,你还不懂男女感情之事,等日后我给你找些闺秀,你跟她们相处着,自然就明白你对我只是亲情。”

我只当是他还没有与别的姑娘相处过,把对我的感情当成了喜欢。

他不顾我的挣扎将我推倒在床榻上,我一个常年生病的女子自然是抵不过他一个在战场上厮杀过得男子。

我有些恼怒了,我不知道,当年那个听话安静的顾凉怎么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挣扎时一巴掌扇到了他的脸上。

“顾安,你清醒点。”

他应该是没想到我会打他,停下了动作,虚压在我身上,两手撑在我身体两边,双眼泛红的盯着我。

“顾安?姐姐你知道的,我不叫顾安,我也不是什么你所谓的奶娘的儿子,我是顾凉,是前丞相顾际中独子。你救下我,将我养大,就要一辈子在我身边,你不能抛下我就要嫁给别人当妻子。姐姐,我决不允许你嫁给别人,你只能在我身边。”

我一怔,看着顾凉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他没有失忆?他一直在骗我吗?

我一直不想让他想起仇恨,他却从未忘记过,这么多年在他眼中我应该就是一个笑话。

真是可笑。

24.

泪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

“姐姐别哭,我会心疼的。”

他用粗粝的手将我的泪擦下来。

“顾凉,你从未失过忆,为何要骗我,你知道的,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你的。”

“不,你不懂,你也不知道那四年我经历了什么那些乞丐都是从小就那样混大,他们会装的对你特别好,然后给你致命一击,最后再像看白痴一样看你,把你好不容易乞讨到的东西抢走。我那时根本不信任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包括救下我的你,你是公主,是宫里的人,我不知道你把我带我走是要把我交给皇帝还是怎样,我不敢承认我是顾凉。”

“昏迷的那三天我的脑海里全是顾家一百四十多条人命,他们死的时候哭的那么凄惨,那些血流的都没有尽头,似乎把天都给染红了。”

“我顾家无辜,我是唯一活下来的人,我不能让他们永受冤屈。自昏迷醒后,为他们报仇就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希望。我本不信你,可是你对我那样好,后来我的梦里有了你,你也成了我活下去的理由。”

说完他紧紧的抱着我,“我不可能让你嫁给别人,你一辈子只能在我身边,谁阻止我,我便让谁去死,姐姐我说到做到。”

我看不到他的脸,也自然没有看到他眼中的坚决与狠厉。

他把脸埋在我的脖颈深吸了一口气。

“姐姐,你要听话啊,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是镇定下来了,起身要走,“今天姐姐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他出了门对门口的侍卫说:“看好王妃,不要让她踏出房门一步。”

他竟不让我出门,是要囚禁我吗?

25.

兴许是昨日折腾的太晚,我迷迷糊糊的醒的很晚,刚有一点意识,就感觉到唇上有一抹温热。

似乎有什么一下在我的脑海里炸开了,头皮发麻,浑身像是过了电流一般。

我猛的睁开眼,顾凉的脸放大般在我眼前。

见我醒了他也没有停下动作,一双眸子盯着我,与我对视着,我看着他眼中的自己,一瞬间仿佛明白了,他长大了,应该懂得什么是喜欢了,难道他真的喜欢我?

我愣了一刻,推开了他,他也不恼,坐在床边慢洋洋的擦了擦嘴脸。

“姐姐昨日休息的可好?”

我别过脸不想看他也不想回答他。

他却自顾自的拿起我的手把玩,我往回收,他像没感觉一样,也是我怎么能挣的过他。

忽然熟悉的温热感又印到了手上。

“放开我。”

我有些愠怒。

他却笑出了声,我很少见他笑,他却在这种情形下笑的开心。

“为什么放开,你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门的王妃。”

“姐姐平时一直都是一个表情,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你有情绪,我也从来没有在你脸上看见过生气的样子。没想到姐姐生气的样子也这么好看。”

“顾凉,你一向稳重,没想到现在说话做事变得这么轻浮。”

“我心悦王妃,自然想到什么说什么了。”

“可我一直把你当做弟弟。”

“把我当弟弟的六公主已经死了,你现在是我的王妃,我的妻子,忘了以前吧,把我当做一个男人去对待。”

我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音音,我们以后好好生活不好吗?”

“好好生活?怎么好好生活,让我一辈子只待在这个屋子里,囚禁我吗?”

“不会的,等我报了仇,扳倒了丞相,我们就去江南,一辈子也不回来了,你不是最想去江南了吗。”

他竟想的这么远了。

26.

自那天他走后,门口的侍卫被撤了。

我虽能出屋子,却也离不了王府。而且不管到哪都有人跟着。

我知道他是怕我逃跑,可我又能逃去哪里呢?

丞相现在有顾凉制约着,我对外边已毫无牵挂。

慢慢的过了一年。

这一年里他几乎每天都会来看我,有的时候看一眼就走,大多时候能待上一个下午。

有时会给我讲一些近来发生的事情,有时在一旁批阅奏折,也会陪我下棋,或者和我在院里的池塘边钓鱼。

有时候也会趁我不注意牵我的手或者亲我,强硬的抱着我在榻上陪他补眠,慢慢的我竟也习惯了。

有时我甚至还会期待着他第二天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小玩意,或者我最近喜欢看的话本子。

我们像小时候那样相处着,却也不是小时候了。

我的内心好像有什么正在崩塌,我好像慢慢的已经不把他当做弟弟了。

27.

最近不知为何顾凉每次来都是只匆匆看一眼就走。

我问他他只说最近有些事情忙的不可开交,让我不要担心。

我原本信了他此番说辞,却发现最近府中侍卫变多了,巡逻也更勤了些。

半月时间里他也没来看我一次,以前从不会这样。

我眼皮一跳,莫不是出事了,难道是丞相发难于他了?

这天夜里我正睡着,忽然感觉呼吸不上来,迷迷糊糊醒来,感觉自己腰上一沉,我正被顾凉抱在怀里。

“放开,我喘不上气来了。”

他松了松手,还是抱着我不放,把脸埋在我的脖颈上,声音沉闷沙哑。

“音音给我抱一会儿吧,我好想你。”

我软了心,手想拍一拍他的后背,却触到一片温热。

“你受伤了?”

他满不在意,“无碍音音,别担心。”

应该是受伤的原因我很轻易的推开了他,翻身下床。

“我去找人请大夫。”

脚还没迈到地上又被他拉着手撞进他怀里。

“不要大夫,王妃给我上药,可好?”

我自知拗不过他,只得答应。

等他脱下黑色里衣我才发现,顾凉不光背上有伤,腹部还有一处。

夏日的夜晚也格外的热,屋外时不时传来几声蟋蟀叫声,叫红了屋子里我的脸。

28.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灯,我看不清顾凉的表情。

两指长的伤口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狰狞。

在我眼中这么严重的伤,他却好似习惯了,上药时几乎一言不发,只是时不时传来几声闷哼。

“谁伤的你?”我忍不住开口问他。

顾凉却答非所问。

“音音,你先去江南可好?”

我上药的手一顿。

“这是何意,你不去吗?”

“我自然是要去的,我不舍得离开你。”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屋子里死寂一般。

上完药我在一旁的盆子里洗手才听见他开口,“音音那么聪明应该已经猜到了吧,丞相与我已撕破脸了。”

顾家被冤的真凶早已被顾凉知晓。

早年间,陆良时与顾际中是同乡好友,又一起入京赶考,入朝为官。顾家祖上曾为太子太傅,顾际中又为人和善,也颇具才能,最终爬到了丞相的位置。

而陆良时祖上竭是白衣,又不受父皇器重,因着跟丞相关系好才爬到了户部侍郎的位子上。

顾际中为官清廉,陆良时却不同,贿赂官员,竟还徇私枉法,终于被顾际中发现。

顾际中劝陆良时做个好官及时悔过,便会帮他瞒下去。

陆良时却不觉得顾际中是好心,认为顾际中是靠着关系官道才平步青云,自己在朝中没有关系,只能靠自己。

因着经常去顾际中书房谈事,把伪造的顾家意图谋反的证据藏到书房之中,又秘密向父皇举报,最终造成了顾家灭门的惨案。

顾凉因为贪玩,禁军去的时候,他正好偷溜出府。而那天正好与顾凉同岁的管家儿子去顾府玩耍,所以禁军把管家儿子当做了顾凉,才无人发现顾凉没有死。

陆良时因此在在父皇面前立了大功,一跃成为丞相。

我知晓顾凉不想让我成为他在京中的软肋。

我眨了眨发红的眼。

“好,我去。”

29.

去江南有半月路程,明日就要到了,这一路无事,看似风平浪静,实测风云暗涌,只是暴雨前夕的宁静。

陆良时既然已经知道我是顾凉的软肋,必然会对我的动向了如指掌。

顾凉已把证据搜集齐全,只等待时机,一举揭发他。

所以陆良时现在唯一的转机就是劫下我,去威胁顾凉,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江南城中顾凉必定已安排妥当,给不了他下手的机会,还有一日就要到江南了,莫不是陆良时放弃了?

谢泰是顾凉派来护送我的侍卫中的总管,武功高强,平日安排也妥当。

天快黑时,我本想着连夜赶路,虽说快到江南城了,但是陆良时还未出现,我心不宁,想抓紧时间进城,恐生变故。

谢泰却说马受了惊,不能赶路了,附近只有一家客栈,却也没马,调马来得需一夜路程,想让我在那家客栈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启程。

我没办法只能同意,却心存疑虑,马受惊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到了客栈房间,我正坐在桌边想着顾凉进展是否顺利,谢泰敲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饭菜。

“王妃,天色已晚,吃些东西早点休息吧,明天就能到江南城了。”

“好。我吃完就休息了,碗筷明日再收吧,别让人上来打扰我。”

“是。”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心神不宁,从踏进客栈时起,总感觉有人盯着我。

而且这个客栈的小厮未免也太壮实了些,倒像是练家子。

练家子!

莫不是这个客栈的人都是丞相的人,顾凉派来保护我的都是些高手,所以丞相的人不敢贸然出手,所以就只能不知不觉的下手。

我看向那些饭菜,对了,不知不觉就只能从吃食上下手了。

那送来这些饭菜的谢泰呢?他是丞相的人?

谁都不可信,这方圆几里也没有人,外边的人都在盯着我,我不能贸然出去。

他们既然要用我去威胁顾凉也必然不会杀了我,所以我暂时还是安全的。

那这饭菜里应该下的是蒙汗药。

我将饭菜倒进窗边的花盆里,伪装成我吃过的样子,趴在桌边装作晕了过去。

果然,不一会儿门口传来了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人,来人先是敲了敲门,“王妃,可睡下了?”

我心里一惊,果然,是谢泰,他真是丞相的人。

我必定敌不过他们,只能先将计就计,伺机逃走了。

30.

身体被晃了晃,“这蒙汗药真能睡五个时辰?”

“您就放一百个心吧,这种蒙汗药威力大着呢,只要服下一点,睡五个时辰不是问题。”

五个时辰。

这五个时辰他们应当不会那么警惕,我必须得在段时间逃出去。

我感觉自己被绑上,带上了一辆马车。

他们应当只有两个人,谢泰在车里看着我,另一人在赶车,从他们的交谈中我才得知,顾凉与陆良时已鱼死网破,陆良时原败局已定,但顾凉年轻在朝中根基不深,陆良时朝中关系错综复杂,一时还拿不下他,才被他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想要抓住我去威胁顾凉。

我被绑在后边的手抓紧了匕首,这还是离开前一晚,顾凉给我防身用的,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外边应该是山路,马车行的不稳,非常颠簸,所以我有些轻微的动作应当不会被发现。

我小心翼翼的割着绳子,手心全是汗,不敢想象被谢泰发现我装晕的后果。

顾凉如此精明,不亲眼见到我,必不会信他们,所以我必须逃走,不能成为顾凉的软肋,想着手下割绳子的速度又快了些。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绳子早已被我割断,却一动不敢动,闭着眼没了视觉,因此听觉更加灵敏,脑子里全是心跳砰砰的声音。

我紧张极了,不知道我的伪装有没有被马车里的谢泰发现。

时间就这样煎熬的过着。

“这药当真这么管用?这么长时间一点动静也没有。”

是谢泰在自言自语。

“停一下,这娘们儿睡的真死,我下去放个水。”

马车停了,随着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消失,谢泰出去了。

“谢哥,咱两一起去呗。”

“不行,你在这个看着她。”

“别啊,谢哥,这黑灯瞎火的,怪渗人的,听说这山上还有狼,反正她醒还早着呢,咱俩快点。”

“行,抓紧走,去旁边那棵树那。”

脚步声走远了。

我猛的睁开眼,快速环视了一下马车,两侧都有窗户,我身形小能跳出去,我掀开右侧窗布,远远看去有两个身影。

几乎没有犹豫,我掀开左侧窗布爬了出去。

我顾不上有没有被他们发现,跳下马车后我就开始朝着反方向跑,他们一定是要带我回京,反向一定是江南城,只要进了城他们就没有机会了。

冬日夜晚的风呼啸着,吹到我的脸上仿佛被刀子划了般疼。

“妈的,谢哥,那个女的跑了。”

“什么,快追,抓不回去她咱两脑袋都得掉。”

他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却不敢回头。

31.

“快,她往这边跑了。”

遭了,被发现了。

跑我定是跑不过他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躲。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有很多土丘,我身形小,应该可以被挡住。

现在只能赌一把了。

我藏在一个土丘后边,紧紧的趴着,心跳声如擂鼓。

脚步声近了。

“没影了,谢哥,她会不会躲到那后面去了。”

说完仿佛就要过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掌心全是汗,连呼吸都停止了。

突然,“这边,这边有脚印,往这边追。”

“好嘞。”

他转身离开了。

脚印?这里荒无人烟,怎么可能有脚印,谢泰为何会这样说,他到底是谁的人?

我现在却也顾不得想这些。

直到他们走远了,我悬着的心才微微放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彻底瘫倒。

劫后余生后,身体的疼痛才慢慢席卷而来。

浑身酸痛,几乎一天没有吃东西,胃也在叫嚣着疼。

我撑起身体继续往前跑着,前边好像是东边,天已经蒙蒙亮了,太阳升起前的暗亮挂在远方的天际线上。

混沌仿佛席卷了我的大脑,意识也在慢慢抽离,我却不敢停下脚步,一切都是未知的。

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想到了我可能躲在那个小土丘后边,是否已经折回来找,我现在只能跑的远一点,再远一点。

不能因为我,让顾凉的谋划功亏一篑。

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脚下发软,慢慢失去了意识。

32.

顾凉的声音很哑,他持着剑,脚下铺满了尸体。

“陆良时,放了她。”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脖颈被掐着,陆良时疯狂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想我放了她可以,但你得死啊,哈哈哈哈哈哈。”

“好。”

顾凉说完竟将剑抵在自己的脖颈上。

“不,不,顾凉,不要。”

泪水打湿了我的脸,我听见自己崩溃的叫喊着。

“姐姐,对不起,但我真的很爱你,希望下辈子还会遇见你,你也会爱上我。”

顾凉说完手下用力,倒在了血泊中。

不。

不要。

心痛的仿佛无法呼吸。

我早已不把你当弟弟了。

我的意识猛的回拢,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赤着的胸膛,腰间被一条强劲有力的胳膊箍着。

这是谁?

视线上移,看到熟悉的脸庞,我悬着的心终于才放下。

多日不见,他原本就清瘦的脸,如今更加棱角分明了。眼下一片乌青,也不知道是多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

我愣愣的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脖颈,还好,还好,都是梦。

前所未有的安心使困意再次袭来。

33.

这一觉没有噩梦,睡的格外的沉。

再次醒来后床榻上只有我一人,旁边的被褥也已凉透了。

还未清醒的大脑迟钝的想上次醒来见到的难不成是梦么?

“嘎吱。”

门响了。

我缓慢的转过头看过去,顾凉的脸依旧冷冽。

看见我醒了,他快步走到床边坐下,拉过我的手。

“身体可有什么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

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撑死身子做了起来,我看着他一时竟也想不出要说什么。

突然他一把将我拉进了怀里。

“音音,我好想你。”

我抬手环住了他的腰。

“嗯,我也是。”

说完,感觉他的身体一僵,他说话的声音仿佛也在发抖。

“音音,你再说一遍,我不明白。”

“我说,我也想你,顾凉。”

他放在我腰间的手又紧了紧。

“不,我不明白,你说清楚。”

我侧过头凑到他的耳边。

“我说,我们在江南城再成一次亲吧。”

“好。”

34.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五日前,陆良时与谢泰传信被我的人截下了,我知道他们的计划后立刻赶来了,却晚了一步,我循着痕迹去追,发现了晕倒在路边的你。”

“所以说谢泰真的是丞相的人?”

“陆良时绑架了他的家人威胁他。”

“但是我总感觉我能逃出来是谢泰在给我制造机会。”

“应当是因为在战场上我救过他的命,后来他对我一直忠心,也是因此我才让他护送你来江南城。”

我问顾凉陆良时现下结果如何,他却轻描淡写。

“陆良时已入狱,不日就要问斩了。”

他语气虽然轻松,但我又何尝不知道,与陆良时这种佞臣相斗又怎么能容易呢。

好在他成功了。

顾家沉冤朝雪,我陪顾凉去顾家祖坟建衣冠冢,告慰顾家冤魂。

我和顾凉跪在碑前。

顾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父亲,母亲,我给你们报仇了,顾家沉冤昭雪,陆良时不日就要问斩了,你们安心吧。”

“这是音音,你们的儿媳,我们马上就要成婚了。”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

“放心吧,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35.

我没想到竟然能在江南城见到陆宸。

也没想到他竟然敢来我家与顾凉相见。

陆良时被斩,陆家应该也不会幸免,陆宸怎会光明正大的的出现在这里。

彼时,我正窝在顾凉怀里看书,下人来报说有人求见。

我还未从顾凉怀里起来,那人就径直进来了。

“陆宸见过王爷,王妃。”

我疑惑的看向他。

他似乎是知道我想问什么。

“家父恶行不堪,活该被斩,陛下仁慈,放过了陆家他人。”

“今日前来是向王爷道别的,陆宸要去闯荡江湖了。”

顾凉手下翻着书页,语气却不似平时对他人一样清冷。

“你这千金贵的娇气少爷能吃的了苦?”

没想到顾凉还有说话毒舌的一面。

“喂,顾凉,你可不要小看我,等着老子以后写信给你讲我的英雄事迹,走了走了。”

说罢他摆了摆手竟真的走了,真的是来的也快走的也快。

“你们很熟么?”我疑惑的问顾凉。

“告诉你有什么奖励吗?音音。”

我还在他怀里,他说话时呼吸都打到了我的耳侧,酥麻的感觉从耳朵传到了全身,红晕也爬到了脸上。

“你想要什么奖励。”

“你说呢,音音。”

他刚说完,我的耳朵尖就被一股温热席卷,还被牙齿磨了磨。

我挣开,侧头看向他。

他那平时清冷的脸此刻仿佛有了一丝笑意。

我心头微动,仰头亲上了他的唇。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亲他,他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客为主,炽热的吻让我逐渐难以承受,身子发软。

我开始挣扎他却好像入了魔。

终于,一吻罢。

他却没有放开我,强硬的抱着我,吻逐渐下移。

平时温热的唇此刻却十分滚烫,直直的烧进了我的心里,仿佛要湮灭我的理智,早就忘了我要问顾凉问题。

冬日里外边寒风呼啸,屋里却燥热非常。

昏暗的灯光下,我迷迷糊糊的看着顾凉,平时清冷面无表情的他,此刻却露出了隐忍,汗水从他的下巴滑过,滴在了我的脸上。

此刻的顾凉是我从来没见过的顾凉。

我抬手搂住顾凉的脖颈将他往下带,将脸凑到他的耳边。

“夫君,不用忍。”

事实证明,我非常不应该说出那句话,最后我累的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

迷迷糊糊要睡的时候,听见顾凉说:“陆良时好色成性,宠妾灭妻。而且酒后经常殴打妻子,也就是陆宸生母,他当时年龄小无法抵抗。

后来有一次,陆宸去找他母亲,进门却发现,屋里一片狼藉,充满了血腥气与酒气,陆良时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他的母亲浑身是血爬在不远处早已没了气息。他的母亲被陆良时活活打死了。”

“陆宸对陆良时恨之入骨,一直在偷偷收集他的犯罪证据,最后给了我,这也是扳倒陆良时关键的一环。”

此刻的我已经没有力气回他了,听他说完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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